撰写 | 菲兹
封面 | 少鹏
近日，中通快递(NYSE: ZTO)发布了2019年第二季度业绩。
从业务量来看，2019年第二季度，中通快递完成快递单量31.07亿件，同比增长46.8%，比行业平均增速高18.5个百分点；市场占有率为19.9%，同比增长2.5%，换句话说，国内每发出五件快递就有一件来自中通。
但在营收方面，第二季度，中通快递营收54.24亿元，净利润13.65亿元，同比下降8.5%，调整后净利润为13.76亿元，同比增长25.6%。
从账面数据来看，中通业绩增长迅速，继续领跑“通达系”，并有望追上顺丰，但实际上跑马圈地背后，中通始终没有改变为电商“跑腿”的宿命。
“低价换市场” 逆袭增长
中通业绩逆袭的故事，要从低价换市场的策略开始讲。
2011年开始，中通业务量年复合增长率近60%，以超过行业增速的速度跃居榜首。据虎嗅报道，中通加盟商敢于主动往低压价，并且，其分拣场地的面积足以支撑揽收大量包裹。当地一位电商店主曾跟多家快递公司合作过，最终稳定在中通，就是因为量大又便宜。
通常，快递公司总部会向加盟商提供揽收包裹的价格标准。但在实际经营过程中，各公司加盟商的业务员 （快递员） 往往以低于指导价的收货价格外出接单，这也是价格战的由来。
通达系快递公司主要业务来自于电商件。自2005年开始，电商件便与价格战紧密捆绑，两者呈反比关系，发货量越大，价格越便宜。
在电商市场高度发达的国内，商户之间面临异常激烈的竞争——发货频次高，一次性发货数量大，其结果直接导致了商家在物流成本上的能省则省。由于通达系之间服务同质化明显，对同一客户而言，基本只考虑和出价更低一方合作。
事实上，一旦某方在竞争中取得低价优势，就极有可能进入“低价—货量增高—更低价—货量更高”的循环。
同样打价格战，为什么中通舍得下本？高毛利带来的成本缩减正是中通的底气，对公开财报数据的计算可知，2015年至今中通快递毛利率始终维持在30%上下。
中通的做法是从这部分利润中，拿出一部分补贴加盟商——包括派费调整 （网点之间需要支付双方派送费，对于业务量弱势一方，总部出钱补贴） 等经济补贴平衡机制。
至于中通的高毛利得益于主要以加盟为主的合作模式，以及电子面单的大规模使用。
净利率下降 单件收入仅1元
国家邮政局数据显示，2019年上半年，快递平均单价为12.2元，同比下降1.6%。
这其中申通快递单件收入为2.85元，同比下降8.36%；圆通快递单件收入3.02元，同比下降10.89%，顺丰单件收入为23.21元，同比下降1.28%，而中通快递单件收入为1.63元，单价同比下降11.3％，下降幅度最大。
忽略直营模式下单件价格较高的顺丰，中通单件收入几乎只有圆通的一半。
中通财报中称，由于增加了46.8％的包裹，部分抵消了每个包裹单价，再加上货运代理服务收入的增长，以及融资服务和广告服务的其他收入增长，都或多或少地分散了单价较低的压力。这句话简单理解就是，虽然单件收入下降了，但是订单量增加了不少，所以“薄利多销”的模式还能让公司正向盈利。
事实上，中通的收入增速较去年同期下降了12.08%，毛利率从去年同期的34.71％下降至32.61％，下降了2.1个百分点。
毛利率下降原因很明显，首先是行业竞争下，单票收入下降；其次，企业客户的毛利率本就较低，直客业务的业务量占比大幅提升进一步稀释了整体毛利率；此外，跨境速运等毛利偏低的扩展业务，也在摊薄整体的毛利。
而净利率下降更明显，2019年第二季度中通销售净利率为25.17%，去年同期这个数值为35.55%，一年间下降了10个百分点。
与此同时节点财经（ID：jiedian2018）还发现中通该季度在网点、分拨中心等基础设施的数量建设上似乎并未提升多少。
根据财报，截至2019年6月30日，中通快递分布在全国的网点有近30000个，其中直接网络合作伙伴逾4650家。而网点数量上一季度就已约29800个，在去年年报中，该数据为约30100个。
这在一定程度上或许说明中通今年在网点数量建设上可能并没有大量提升的规划。同时，分拨中心与分拨中心之间的干线运输线路与上季度持平。
为电商“跑腿”是把双刃剑
顺丰和三通一达瓜分快递市场的局面形成已久，而电商平台一直是快递的主要客户。
以中通为例，2018年中通共运送85亿件包裹，其中电商占比达到85%，散件、商务件加上微商占比约10%。财报电话会上，中通董事长赖梅松表示：二季度，来自阿里系的包裹占比为56%，拼多多为20%。去年同期，该项数据为阿里占比63%，拼多多占比13%。
这种“以量取胜”的经营模式对快递企业而言并非长久之计。
中通快递预计2019财年包裹投递量将达115.1亿到119.3亿件，这意味着公司的单件收入每波动一分钱，公司的利润将会跟着波动一亿元。
根据方正证券的估算，假设单票收入每下浮0.1元，中通、圆通、韵达、百世、申通的毛利润分别减少3.72亿元、2.81亿元、3.00亿元、2.23亿元、2.05亿元。在单票快件平均价格继续下行、用工成本不断上涨的背景下，激烈的市场竞争无疑将考验着这些公司的成本控制能力。行业内一旦发生大规模的价格战，上述企业的利润都会受到明显影响。
总 结
目前，中国有七家上市快递公司：顺丰、百世、中通、圆通、申通、韵达、德邦。
上个世纪90年代，美国的物流行业同样迎来一波上市潮，而紧随其后的就是行业内的整合及行业外的兼并，中国也不例外。过去的几年中，我们看到了阿里系资金对于快递行业的整合，也看到了顺丰重金收德国购敦豪物流，这是行业走向下半场的开始。
西南证券指出，2018年是快递行业竞争加剧叠加行业增速放缓的一年，但是快递企业跑马圈地的历史进程仍未结束，2019年将是各家上市公司在降低单件成本、稳定全网现金流、投资现在、投资未来等诸多问题上可能分出初步胜负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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